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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莫高窟考察(一)


时间:2010-08-02   来源:人文学院  点击: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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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目:敦煌一日游

时间:2010-06-14 02:09:01

地处甘肃省敦煌市东南25公里处鸣沙山东麓崖壁上的莫高窟(Mogao Caves),俗称千佛洞,始建于秦建元二年(公元366年),后经十六国至元十几个朝代的开凿的一个石窟群。是我国、也是世界现存规模最宏大、保存最完整的佛教艺术宝库。

莫高窟现存洞窟492个,壁画45000平方米,彩塑2400余身,飞天画4000余身,唐宋木结构建筑5座,莲花柱石和铺地花砖数千块,是一处由建筑、绘画、雕塑组成的博大精深的综合艺术殿堂。在20世纪初因为藏有从4—10世纪的写经、文书和文物五、六万件的藏经洞(莫高窟第17窟)的发现,而引起国内外学者极大的注意,敦煌学因之成为显学。

2010年6月11日,在陈雪静老师的陪同下,我们来到这一艺术宝库,在导游边磊的引领下,用一天的时间,按照洞窟之字形编号顺序,先后参观了莫高窟第323→328→329→332→17→16→(藏经洞陈列馆)→427→428→259→251→249→244→237→96→148→130→172→156→220窟。

第323窟

初唐(618—705)时期开凿,佛教史迹画。龛内的塑像经过清代重新彩绘,已失唐代原貌。洞窟主室南北两壁绘制了的佛教史迹故事。

北壁《张骞出使西域》,以历史人物传记作画。内容来源于《魏书·释老志》。讲述的是汉武帝派张骞赴西域问金人名号的故事。画面中汉武帝骑在马上,群臣持伞盖相随与张骞告别,张骞一行人马穿山越岭,长途跋涉已近大夏国,远处城垣在望,城内寺塔林立,城外已有比丘出城迎接。全图以山峦分隔故事情节。此图最大特点在于在敦煌壁画中首次采用了透视原理中的近大远小的方法。张骞出使西域,本意在于联合大月氏而非求金人,但丝绸之路就此开通。这幅画是研究丝绸之路历史和中外文化交流史的极为珍贵的形象资料。

南壁中央留有一片空白,1924年初,美国人兰登-华尔纳(Langdon Warner,1881—1955)来到莫高窟用化学胶布粘走壁画敷于壁画表层,剥离后留下的痕迹。现在洞窟中央立有一幅画作,系今人据华尔纳窃走内容的临摹。

第328窟

开凿于盛唐(705—781)时期,覆斗形窟。窟顶、四壁壁画均为千佛,西夏重绘。

此窟塑像,制作精细,神态逼真,形神兼备,是唐塑中的精品。居中作说法相的佛像为释迦牟尼。

主室正龛龛内佛像南侧为阿难(全称“阿难陀”,意译为欢喜、喜庆),是释迦牟尼的堂弟佛的十大弟子之一。侍佛25年,多闻佛法,长于记忆,故称“多闻第一”。此身塑像保存完好,其身躯斜,两手笼于袖内,昂首挺立于佛侧;其形庄严肃穆、雍容大度,面相饱满圆润,双目微微睁开,凝视着空茫,好似在谦恭的出神聆听。塑像对衣褶垂裙、佛光和佛坐的精心刻画,于金碧辉映的锦襦与从容洒脱的意态描绘之中,表现了阿南年少睿智的形象。

与阿南相对而立的是老成持重的迦叶。史载迦叶“无爱无欲,常行头陀”,因而得其形象双眉紧锁,瘦骨嶙峋,若坎坷一生饱经风霜的苦修老人。

再往外,两身大菩萨坐游戏座式,姿态优美自然,肌肤丰润,衣饰华丽,造型柔丽端庄,表现菩萨的智慧和深沉。阿难身着华丽袈裟,身躯微斜,双手笼于袖内,昂首挺立似在出神聆听佛法,洒脱。

至最近处,北侧半跪的供养菩萨虔诚文静。问南侧一身,边导答曰早在1924年初为美国华尔纳盗走,现存美国哈佛大学赛克勒博物馆。

第329窟

初唐时期开凿的洞窟,呈覆斗型,西壁开一佛龛,佛龛内佛及弟子、菩萨的塑像为清代重塑,壁画基本是初唐原作,但着色为清代,丧失了许多精彩。

南北两壁为经变画。所谓经变画,又称经变、变或变相。广义上说,凡依据佛经绘制的画,均可称为“变”,也就是把佛经的文字内容“变”为图画的形式;但现在所说的经变,有别于本生故事画、因缘故事画、佛传故事画和单身尊像画,通常专指将一部或几部有关佛经的主要内容组织成有始有终、主次分明的大幅画。

此窟北壁为无量寿经变,又叫弥勒经变 《弥勒经》。讲的是弥勒为佛弟子,先佛入灭,转生兜率天宫成为弥勒菩萨;56亿万年后,下生娑婆世界成佛。在敦煌石窟中,这是最早将弥勒上生和下生经变绘在一幅画中的作品,其画面由上、中、下三部分组成。上部的画面为:中间绘有兜率天宫,弥勒菩萨正倚坐于兜率天宫主殿之中进行说法,其侧有众位菩萨胁侍;宫外绘有诸天赴会的场面,空中天乐自鸣。中部的画面为:弥勒菩萨降生阎浮提,在龙华树下成佛,主体为以弥勒佛为中心的说法会。下部的画面为:中央设有香案,案上有供品,两侧绘有儴佉王和王妃臣众等人剃度出家的场面。此画之特点:开上、下生经变绘于一图的先河,给以后同类经变题材提出了一个依循的模式;剃度图尚处于雏形阶段,未形成组画,王妃为初唐装束;整个画面由兜率天宫、主尊、香案组成的中轴线贯穿,对称布局,规模宏大。

第332窟

此窟建于初唐时期698年前后,又名“圣历窟”、“李克让窟”,是这一时期的经典洞窟之一。

洞窟形制为中心塔柱式,西壁开有佛龛;这种形式的洞窟,在莫高窟为数不多,别有特色,既利用了空间也增加了壁画和塑像的内容。塑像以三世佛的形式立于主室。

西壁佛龛内塑像有卧佛(5.6米)及弟子像。释迦已入涅槃境界,弟子正在哀痛之中。弟子身后绘制的十棵娑罗树,完美无憾地把佛祖涅槃时弟子举哀的气氛映衬、烘托得更加庄严肃穆、哀伤悲凉。优雅的飞天散香无声;鲜艳的花朵簌簌坠落;美丽的树木纷纷飘零。为了更进一步地配合这一主题,在南壁绘制了一幅莫高窟出现最早的表现佛祖涅槃前后过程的《涅槃经变》。这幅经变画,在前朝单幅画面,单一情节的基础上发展为大幅的多情节经变,人物造型、衣冠服饰也已唐朝化,并且构图灵活、布局自由、气势宏伟、规模宏大,是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一幅经典作品。

第17窟

为晚唐(848—906)时期所开凿。

入门后右侧墙面,有张大千先生于20世纪四十年代小住敦煌时对17窟中壁画菩提树的临摹。

第17窟又名藏经洞,位于第16窟甬道北壁。坛上为晚唐河西释门都僧统洪辩(?—862?,亦称吴僧统、吴和尚,唐沙州僧人。俗姓吴,父吴绪芝,母南阳张氏。)的“禅室”。11世纪初叶,由于战乱等原因,将大量佛经、佛画、法器以及其它宗教、社会文书等五万多件秘藏于此,砌墙封门,表层饰以壁画,随着时间的流失,封门之事渐渐被人遗忘……。熟谙蕃语,传译佛书,精研唯识的洪辩所居禅室,面积为一丈见方,故有“方丈”之说附会。窟中功德文中有洪辩题名、真容并立《告身碑》。史载洪辩于848年,曾力助张议潮起事,张议潮遣使入朝奉表,洪辩亦派弟子悟真从行。832—834年,洪辩于莫高窟开七佛堂,即今第365窟。851年,唐宣宗敕为京城内外临坛供奉大德,充河西释门都僧统(教授),摄沙州僧政,法律三学教主并敕黄牒。

清光绪二十六年(1900年)五月二十六日,道士王圆簶在清理积沙时,偶然发现这一秘室。自1905—1915年期间,先后有英国人斯坦因、法国人伯希和及日本人桔瑞超、吉川小一郎、俄国人鄂登堡等纷至沓来,他们用低廉的价格从王道士手中骗购古文献资料近四万件。

藏经洞中所之书,包罗万象,内容涉及到了4—11世纪中国古代的政治、经济、军事、文学、史地、医药、科技、民族、宗教、艺术等各领域。除汉文写本外,还有为数不少的少数民族资料:如古藏文、回鹘文、于阗文、粟特文、突厥文、希伯莱文、梵文等。其间更有抄于五代后唐长兴四年(933年)的工尺谱抄本三谱(P.3808)记录了唐五代敦煌乐谱,但因谱字难识,素有“天书”之称。这些被人称作“敦煌卷子谱”、“敦煌曲谱”、“敦煌乐谱”、“唐五代敦煌琵琶谱”的原件,现存法国巴黎国家图书馆。同这些古谱一样为世人所关注的大批珍贵历史文献,吸引了我国及英、法、俄、美、日等许多国家的学者进行研究,由此兴起了一门新的国际性学科—敦煌学。在音乐学界,最早致力于敦煌古谱解读研究的始于20世纪三十年代,先后有日本人林谦三和国人任二北、杨荫浏、饶宗颐、叶栋、席臻贯、陈应时、何昌林、关也维等学者,一度产生强烈反响。

第16窟

建于晚唐(848—906)时期。

又称“吴和尚窟”。经藏经洞之后朝前,可见佛龛塑像,穹顶南北两壁均有脱落。

第427窟

隋代开凿(581—618)。

此窟是隋代大型的中心柱窟,前室木结构窟檐为宋代所建,其大梁上有墨书“维大宋乾德八年……”(即公元970年)的题记。宋皇赵匡胤的两个年号中,乾德实际上只有六年,何以会出现乾德八年的呢?这是因为敦煌地处边远,消息传递慢而造成的。前室隋代塑造的天王和力士,高大威武、气势勇猛、颇有压倒邪恶的气魄,是这一时期的代表作品。

主室贴壁塑有三铺大立佛,佛教称其为三身佛(法身、报身、应身)或三世佛(过去、现在、未来)。这几尊塑像头大、体壮、腿短,具有隋代塑像的显著特征。隋代塑像在敷彩方面有了突破性的变化,两侧菩萨身上出现了以狮、凤和连珠纹构成的图案,不仅真实地记录了我国纺织业的高度水平,也反映了隋王朝与波斯等国在经济文化等方面的友好往来。

第428窟

北周(557—581)时期开凿。

这是敦煌早期最大的中心塔柱式窟。前部人字坡顶。此窟壁画内容丰富,北壁绘说法图、降魔变等;西壁绘金刚宝座塔、涅槃变、二佛并坐等;南壁为说法图、卢舍那佛等;东壁的佛本生故事画较为突出;其中南侧绘萨缍太子舍身饲虎,故事说:国王大车的三个儿子,一日入山狩猎,见一母虎领数幼虎,饥饿逼迫,将食其子。三太子萨缍愿舍身救济,以干竹刺项出血,投身崖下,以身饲虎。二兄将萨缍饲虎事还告父母,国王及其夫人赶至山谷,抱尸痛哭,收拾遗骸起塔供养。这两幅故事画都以三条横卷相接,呈连环画构图,用笔简练,手法写实,图案化的群峰和树木既表明了故事发生的环境,又具有浓厚的装饰效果。

本窟供养人像有一千多身,是敦煌石窟中供养人最多的洞窟,说明此窟可能是由当地各寺院比丘集资所建。是一幅典型的供养画。

第259窟

北魏(445—534)时期开凿。

此窟是莫高窟北魏时期最早的洞窟之一。前部为人字坡顶,西壁前凸部分为半个塔柱形,龛内塑释迦、多宝并坐说法像,内容根据《法华经见宝塔品》的内容而来。

南北两壁双层开龛,上层为阙形龛,内塑在兜率天宫的弥勒菩萨和半跏思惟弥勒像;下层圆券龛内塑结跏趺坐的禅定佛像。全窟诸龛中,在艺术表现上,以北壁西起第三龛的禅定佛像最佳,虽然眼睛和左腿已略有破损,但是佛像神态庄静含蓄,造型宽厚凝重。坐佛高0.92米,波发高髻,脸面浑圆,耳大垂肩,挺胸收腹,体态端庄,比例适度,双腿盘起,结跏趺坐在长方形须弥座上,双手在腹前重叠作禅定印。深红色袈裟覆体,在膝盖前呈三莲瓣状自然下垂,阴刻衣纹流畅自如疏密有致,紧贴躯体,给人以薄纱透体之感,即运用画史上所谓“曹衣出水”之法。此像结构严整,面部端庄俊秀,嘴角微微含笑,深沉恬静,胸部精刻细作,细腻滋润,富有血肉感;特别那弯眉下微睁下视的双眼,约略隆起的鼻翼,嘴角微翘和深深陷进的两个小窝,弯如半月形的双唇,都现出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会心的微笑。佛像充分地体现出我国传统艺术中,以形写神、有主有次、形神兼备的特点,是敦煌彩塑中的上乘之作,结合其问世时代,堪称北魏精品。

第251窟

开凿于北魏(445—534)时期。

此窟位于莫高窟石窟群中段。窟形前部为人字坡顶,后部是平棋顶及中心塔柱。窟顶前部人字坡上浮塑横梁和椽子,两头保存有北魏的木质斗拱,可看到当时木建筑的情景式样。

窟内壁画为早期洞窟中常见的固定格式,即四壁上部为绕窟一周的天宫伎乐,中部是千佛,下部是金刚力士、夜叉、寓意为天、人、地三界。上部的天宫是以毗邻交错的汉式屋顶建筑和印度圆形穹庐组成,前有平台雕栏,天宫内绘舞蹈乐队和放歌的伎乐天。中部的千佛布满整壁,这与北朝佛教盛行坐禅、观相思想一致。四壁下部绕窟一周的是浓眉怒目、赤身裸躯的药叉,体型肥硕壮实,强健有力。

观察此窟开始,敦煌研究院陈雪静老师与边导的讲解相得益彰,一个重于民族、宗教、历史和美术等方面的讲解,一个落脚于音乐图像学方面的启发,我们听得津津乐道。

第249窟

西魏(532—556)时期营建。

洞窟纵深676厘米、横宽473厘米、高523厘米,位于莫高窟窟区中段,窟呈平面方形,覆斗形顶,正壁(西壁)居中开一圆券大龛,龛身较低。虽无明确的造窟供养发愿文和文献记载,根据洞窟形制、壁画内容和艺术风格确定其开凿时间,为西魏时期新出现的洞窟形制。

正壁龛内塑善跏趺坐佛,高2.4米,绘火焰纹背光;龛内两侧及龛顶各画供养菩萨、飞天及婆薮仙和鹿头梵志。龛楣画忍冬、伎乐化生和禽鸟,上接窟顶正披,下承束帛龛柱。龛外两侧画供养菩萨和飞天,左右胁侍塑像均已无存,现存背靠左壁(南壁)、右壁(北壁)里端的二身菩萨塑像,均经后代改塑,原形尽失。前壁残毁,左、右壁大体为自上而下的天宫伎乐、千佛、药叉的格局,中层千佛中央各画说法图一铺。

左右两壁上部的天宫伎乐,在天宫城门内露出大半身,头戴宝冠,裸上身,披巾,腰系裙,有的舞蹈、有的吹奏乐器,动作夸张,气氛热烈,表现天宫的欢乐和幸福。中层的千佛,以衣着、头光、身光的不同配色以八身成组的循环排列,形成斜向的条条光带,表现诸佛的“佛佛相次”而“光光相接”的景象。左、右壁大面积的千佛中央,画说法图。右壁说法图,立佛居中,两侧各二身菩萨,立于宝池中的莲花座上。佛光上方为饰兽头和双凤的华盖,两侧各二身飞天,上面的一对是穿大袖长袍的中原式飞天,下面的一对,半裸,帔巾长裙,手捧莲蕾或作散花状,双脚倒垂头上,属西域式飞天。左壁的说法图与右壁对称,形式略同,花盖饰兽头、双龙,下部有宝池莲花。两壁说法图下画供养人行列和药叉力士像。

此窟壁画内容中最富特色最有意趣的是窟顶四披的壁画。覆斗形窟顶,中心饰垂莲藻井,四披“图画天地,品类群生”;上部为天空,是神仙的世界,正披(西披)画阿修罗王、前披(东披)画摩尼宝珠,都是典型的佛教题材;右披(北披)画东王公,左披(南披)画西王母,较多地体现神仙思想;四披下部绕窟一周则尽是山林野兽及狩猎等地上人间的生活场景,构成天地神人共处的想象空间。

窟室正壁上方正披上,中间画阿修罗王,赤身、四目四臂,形体高大,脚立大海中,手擎日月,双龙护卫。身后为须弥山,山上忉利天宫,雉堞巍峨,是佛教所谓三十三天天主帝释的居处。须弥山两侧画雷公、风神、辟电、乌获、雨师、飞天、朱雀、迦楼罗(金翅鸟王),颇有雷电交加,风雨并至之势。大海两侧有仙人在宫殿里修行,有羽人奔波,鹿和弥猴饮水觅食。

窟顶前披上,中间画两个勇猛健壮而两肩有羽的力士,捧举着莲花摩尼宝珠。周围有翩翩起舞的飞天,振翅欲飞的朱雀、孔雀,龟蛇相交的“玄武”,奔腾跳跃的“乌获”,举足行进的“开明”,拿大顶耍杂技的力士。开明前有一猿猴,蹲踞树上,作眺望状,十分生动。

窟顶右、左北披分别画东王母和西王母,两相对称,这是中原地区汉族传统的神话题材。右披的东王公上部惜已残毁,仅存下部四龙引车,文鳐飞跃等。骑龙持节的二方士,分随龙车前后;头顶竖耳,双臂生翼的羽人;头似鹿、身似马、背生翼的飞廉;虎头人身、头生双角、手足有爪、两臂生翼的中国力士乌获;人头鸟身的禺强奔驰导引在前;人头龙身,背生双翼的开明尾随于后,上有白鹤相伴翱翔。在壁画的白底空隙间,以青绿点染绘成一点一拂的浮云及富有旋动之感的天花,表现了神仙流云,满壁风动的气氛。画面下部绘横条连绵的山恋,在树木丛生的林中,有游食的野猪群,惊悸的野羊,奔跑的麋鹿,惊逃的野牛,凶残的白狼。中部有骑士追刺野牛和急转身躯张弓射虎的狩猎场面,这是敦煌最生动的狩猎图之一。

窟顶左披的西王母,据《山海经》记载:“西王母其状如人,豹尾,虎齿,而善啸,蓬发戴胜”,住在西海之南,流沙之滨,赤水之后,黑水之前的昆仑山上。但壁画把西王母画成身穿大袖长袍,头梳高髻,面目端正的贵妇形象,乘四凤驾车,凤车顶置垂盖,杆头挂彩幡,车尾斜插旌旗,随风飞扬。车旁有鲸鲵文鳐腾跃,前后有飞天,两旁有方士骑坐彩凤,举幡持节相随,前有乌获、羽人开道,车旁白虎奔跑,车后开明护卫,上有白鹭俯冲飞临。画面下部绘山林动物,有悠闲漫游吃草的野牛,伸颈嚎叫的犀牛和惊跑奔逃上山的驯鹿。前侧是一只馋涎欲滴的豺狗,尾随偷袭一只弯角山羊,迎面又有凶残的饿狼挡路拦截,山羊进退无路,踌躇不定的状态,刻画得十分生动逼真,与贪馋的豺狼恰成对比。

此窟的壁画,在继承外来佛教艺术的基础上,融入了汉魏以来中国传统的神仙思想和表现技法,形成了一种新的风格,充分显示了佛教和佛教艺术不断中国化的特色。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此窟壁画绘有一个神话人物形象,即司打雷之神,又名雷师。自古以来雷与鼓相连,秦汉时雷神就是以手持椎、叩击连鼓而发出隆隆的雷声。东汉王充《论衡》说:“图雷之状,累累如连鼓之形,又图一人,若力士之容,谓之雷公,使之左手引连鼓,右手推椎若击之状。”此窟雷神人身,头部及手足为兽形,双翅,臂生绿毛。连鼓围作圆形,雷神以手脚同时敲鼓,腾空飞跃,使人感到隆隆之声不绝于耳。而声响发源之所,就是庄壮先生所谓之“雷公鼓”,西安音乐学院乐器博物馆收有一件雷公鼓仿作件,虽不能演奏,但其形亦具。

第244窟

隋代洞窟(581—618)。

该窟建于隋末唐初,是一个覆斗形洞窟。主室塑有隋朝盛行的“三世佛”,即南壁的过去佛、西壁的现在佛、北壁的未来佛及其胁持菩萨。

洞窟很小,塑像却有十一身,但并不拥挤,工匠在塑像和壁画上大多运用了石青和石绿,开阔了空间、增强了深度、拓宽了视野。塑像比例适度、体态婀娜、服饰华丽,是这一时期经典作品。

本窟最鲜明、最突出的艺术成就是其窟形、塑像、壁画方面,有着上承早期下启唐宋的重要作用。洞窟中已没有了中心塔柱,采用了覆斗形制;塑像基本已成比例,不象隋朝的头大体长腿短;四壁壁画没有了千佛,代之以简单的说法图来装饰;四壁上部的飞天也由早期的“V”字形向“一”字形转变,变得较为舒展、自由。

第237窟

中唐(781—848)时期洞窟。

此窟的窟顶为覆斗形,西壁开录顶帐形龛;龛内、外塑像均为清代作品。窟内四壁绘有多幅经变画,西壁龛外两侧绘《文殊变》和《普贤变》。北侧《文殊变》中,文殊菩萨手持利剑,半侧面坐于狮子座上,昆仑奴牵狮,伎乐天轻歌曼舞,帝释、梵天、菩萨、天龙八部回绕在文殊身旁,远处云霞、山峦隐现。

南壁《观无量寿经变》中,有反弹琵琶舞伎,舞者一边手弹琵琶,一边合着节拍翩翩起舞,长巾随着舞姿旋转变化,造型优美。东壁,门北侧《维摩诘经变》的下部,绘有各国王子听法图,以吐蕃赞普领头,这些图像是研究我国古代少数民族历史和服饰的形象资料。

第96窟

初唐(618—705)时期开凿。

此窟之内的大佛高达35.5米,两膝间宽度为12米,是莫高窟的第一大佛。

根据敦煌遗书《莫高窟记》记载,这尊大佛为唐代武周证圣元年(695年)由禅师灵隐和居士阴祖所建。是佛国三世中的“未来佛”弥勒佛,即释迦牟尼的“接班人”。大佛的制作方法为石胎泥塑,即在崖壁的石沙岩体上凿出佛像的大体形状,再用草泥垒塑、用麻泥细塑,最后着色而成。这尊大佛因多次重修,已非唐塑原貌,但仍不失雄伟壮观的气势。

窟前的建筑为九层楼,因其共有九层而得名,原为四层,晚唐(874—879)年间建成五层,宋初(966年)重修,现在的九层楼是1935年建造,它攒尖高耸,檐牙错落,铁马叮咚,现在已成为莫高窟的标志之一。

第130窟

盛唐(705—781)时期开凿。

开凿于唐开元、天宝年间。窟内塑莫高窟第二大佛,因位于96窟之南,也称南大佛。佛高26米,为石胎泥塑弥勒倚坐像。洞窟窟形为上小下大的方锥形覆斗顶窟。甬道南北壁上部各开一龛,下部分别绘有供养人像;主室南北壁各绘高约15米的巨型菩萨坐像一身,上部为宋代所绘飞天,是敦煌石窟中最大的飞天图象。窟前保存有西夏殿堂遗址。大佛仅头部就有7米,虽然不符合人体比例,但却巧妙地解决了自下而上仰望佛时的视觉差,从而使观佛者能清晰地看到既庄严又慈祥的弥勒佛的表情,更增加了对佛的敬畏感。

参观此窟,适逢下层维修,我们得以在第二层亲近大佛,因此结缘,更可感觉到一种因视觉差带来的美感。

第172窟

盛唐(705—781)时期营建。

此窟南北两壁的《观无量寿经变》是这个洞窟的主要内容。由于画家的高超技艺,相同内容在同一洞窟中不仅不显得重复而且内容丰富多彩。南北两壁的《观无量寿佛经变》中以西方净土为主,两侧为对联式的立轴画,分别画《未生怨》和《十六观》。

北壁经变画以佛为中心,以土红色为主调,描绘了一幅宏伟壮观的楼台亭阁,耸立在碧波荡漾的“七宝莲池”中的景象;图中山前为大海,海中有小岛,远处的落日夕照,残阳如血,一夫人跪于海边,听惊涛拍岸,心潮此起彼伏。还有各种姿态的佛、菩萨,体态优美,面含笑意、神态安然舒适,宝池中莲花盛开,“莲花童子”嬉戏追逐于莲荷之间。舞台上伎乐随着音乐的旋律翩翩起舞,体态轻盈的飞天,穿游于楼阁廊宇之间。飘荡在空中的乐器不鼓自鸣,演奏着美妙悠扬的乐曲。画面里一派幻想的极乐世界的美妙景象。

南壁的一幅风格幽静典雅,主色调为石绿,显得景象深邃;画面的近处为青山掩映、绿树成荫、断崖绝壁、溪流潺潺,一夫人跪于溪水之边,静观远处的落日;所望之处细似流线弯弯曲曲的溪水之源,为淡云所遮的落日,给人以迷茫、眷恋之感。

南、北两壁经变画中均绘有场面宏大的寺院建筑群,但在内容表现上并不相同,而是各具特色、各有千秋。这两幅画刚柔相济,相映成辉。堪称一幅特色鲜明的唐代山水画。

第148窟

据前室《唐陇西李府君修功德碑》记载,此窟为李大宾于盛唐大历十一年(776年)开凿。窟顶采用横券顶,在莫高窟盛唐时期仅有两窟采用这一顶形。

主室佛坛上,塑涅槃像,长15米。涅槃是指释迦牟尼八十岁时达到不生不灭、常乐我净的最高境界。佛右胁而卧,面型丰满、双眼微闭,左手自然放于左腿之上。衣纹柔软,随身体起伏而变化,一副安然入睡之态。涅槃像后塑有佛弟子、天人、各国王子、佛姨母、菩萨等举哀像七十二身(经西夏重修)。西壁绘有莫高窟规模最大的《涅槃经变》。

南北壁佛龛内原塑如意轮观音和不空绢索观音,已毁。现存清代塑造的过去佛和未来佛。窟顶为盛唐时所绘千佛,虽经一千二百多年仍色彩鲜艳。

东壁门南北两侧分别绘《观无量寿佛经》和《东方药师变》,规模宏大,尤其是殿堂、角楼、院落、回廊、水榭等建筑结构复杂,布局严谨,绘制精细,是研究唐代建筑的珍贵资料。前室现存中唐塑造清代重修的二力士、二天王、二狮子。

第156窟

这是陈雪静老师努力争取到的、为我们所开放的两个国家级保护特窟之一。

与第17窟一样,此窟系一种供养画窟,始建于晚唐时期。

在莫高窟壁画中,所谓“供养画”特指出资营造石窟的功德主,即窟主及其家族或结社合资造窟者的画像,有时还包括窟主的出行图。一般来说,供养人画像大体可以分为三类:(1)集资造窟的供养人画像,出资者每人均有一像,并在像侧有题名,此类人多为下层官吏、僧尼佛众、乡里百姓、画工塑匠及奴婢,有的窟达数十人,甚至上千人;(2)结社合资造窟的供养人画像,出资者为“邑社”的社人,其成员多为下层僧侣官员、城乡士绅、普通百姓、下层劳动者,出资者每人一像,像侧有题名;(3)一人或一家出资独建洞窟,这类洞窟的供养人,将全家和与家族相关的人,上自祖父母,下至姊妹、兄弟、妯娌、连襟、女婿、儿孙以及仆人、奴婢尽皆列入绘画,其主要供养人画像多与真人等高或高于真人,并在像侧书写题名,而奴婢仆从皆小于主人,无题名。此窟属于第三类供养画。

在此窟主室南壁下方及东壁门南底层,是“河西节度使张议潮统军出行图”。巨幅长卷,横卷式全长八米有余。构图由南壁西端起,最前部是军乐和歌舞为前导的仪仗队,旌旗招展、鼓乐喧天,其中军乐队为古代鼓吹铙歌之属,有八人鼓吹开路,四个画角,四个大鼓。军乐之后有一组歌舞表演,舞蹈为着吐蕃族服装的长袖女舞,旁有小型乐队站立伴奏;之后为捧持旌节象征权柄的军将;中部张议潮穿红袍、骑白马,已行至桥头,前后有将士护卫;小桥上方,有榜题“河西十一州节度使张议潮□除吐蕃收复河西一道出行图”;后随子弟兵,有榜题“子弟军”;最后在东壁门南,为辎重和行猎部分,有驴、驼、马运输队,并胡人赶运,又有人骑马射猎。该出行图是一幅不可多得的反映历史人物真实生活的画卷。

此窟北壁下方及东壁门北底层是宋国夫人出行图。据题榜又称“宋国河内郡夫人宋氏出行图”。巨幅长卷,横卷式全长约八米,绘于莫高窟第156窟北壁,与“河西节度使张议潮统军出行图”相对。画面由北壁西端起,以歌舞百戏为前导。百戏有精彩的载竿表演,一力士顶竿,伸出两手平衡身体,竿上二童子演出惊险动作,四人婆娑起舞,乐队六人伴舞,舞乐上方榜题“音乐”二字。紧接是夫人及随从们的辇、肩舆、马车等,并骑马使者往来传讯,为古代邮驿形象。 宋国夫人位于车队之后,前有引导,后有护卫;最后转入东壁门北,为大规模的辎重运输并狩猎场面。该出行图表现一位封建贵妇出游的奢华场面,展示当时社会生活的各各方面。晚唐以后出现的“回鹘公主出行图”、“ 慕容夫人出行图”,基本上以此图为蓝本。

此窟经变画具有着鲜明时代特色。它们场面宏大,色彩瑰丽典雅,在人物造型、绘制技巧、画面场景的营造上达到了空前的水平,生动地反映了敦煌历史的画面。吐蕃曾长期占领敦煌,张议潮于 848 年收复沙州(即敦煌),奉表归朝,其后被敕封为河西节度使。为此而开凿的 156 窟,特绘有长幅的张议潮及夫人宋氏出行图。这一宏大场面的结构组织、情节动作以及细腻的描绘都显露出了高超的绘画能力。作品用线准确流畅,着色浓丽,人物刻画传神,反映出唐代人物画的时代风格面貌。

第220窟

初唐时期开凿。

洞窟纵深895厘米、横宽570厘米、高495厘米,是莫高窟最重要的初唐洞窟之一。

这同时也是陈雪静老师努力争取到的、为我们所开放的两个国家级保护特窟之一。

1943年,将表层宋绘千佛剥离后,发现了保存完好的初唐壁画,并在前壁和右壁发现两个贞观十六年(公元642年)的墨书题记,为壁画提供了确凿的断代依据。此窟为覆斗顶形窟,正壁(西壁)开一龛,左壁(南壁)画阿弥陀变,右壁(北壁)画东方药师变,前壁(东壁)画维摩诘经变。

此窟正壁龛内原有唐塑一佛二弟子,均经后代重新装修。龛顶壁画已经残缺,现存部分因多年在宋画的覆盖下,至今保持着明亮的色调,朱色的线描清晰可见。所画菩萨群像和优美生动的供养菩萨,显示出初唐龛顶装饰华丽、细腻而宁静的艺术风格。

左壁的阿弥陀经变画,是根据《佛说阿弥陀经》绘成的西方极乐世界图,是莫高窟出现最早、场面最大的净土变。佛经记载的西方净土,据说是无病无灾无烦恼,而且“无有刀兵、无有奴婢、无有欺屈、无有饥馑、无有王官,……不是纳谷纳麦、纳酒纳布,唯是朝鲜香花,暮陈梵赞,更无别役”的极乐世界。经变由三部分组成:下段为地面,中段为水国,上段为天空。碧波荡漾的七宝池水平台上,西方三圣——阿弥陀佛端坐莲台,观音、大势至菩萨侍立左右,周围圣众眷属环绕,共150余身,严密而有主次有疏密地组织在一起,背后经幢凌云,梵宫高耸,色彩鲜丽。观音、大势至菩萨着透体罗衣,锦绣披巾,凝神伫立,神志庄重。人物风貌神采已呈唐人丰满健美之美,白色肌肤已开始变为棕色,天然的变化使色彩更为丰富,显示出历史岁月中形成的一种古朴浑厚的立体感。下段的地面,七宝栏楯,楼阁相对,金沙铺地,琉璃合成。中部的舞乐场面,乐工奏乐,歌伎起舞,鹦鹉、孔雀展翅踏节应弦而舞,一派歌舞升平景象。

右壁的药师经变画,根据《佛说药师如来本愿经》绘成,主尊是七身药师佛,药师佛是东方净琉璃世界的教主,是治疗众生生老病死之痼疾的大药王。他有胁侍日光、月光菩萨,还有十二夜叉神将,保护众生免于苦难。画面以东方药师净土七佛为主体,八大菩萨侍立左右。水池中央的宝台,以红蓝两色琉璃铺成,富丽繁华。宝台的栏边,有侧身倚栏而坐的菩萨,手捧莲花,合掌礼佛,水池中碧波荡漾,莲花盛开。宝台两侧是神将和圣众,神将上方是赤身三面六臂的阿修罗,下方是裸体忿怒相的力士。画中的神将,身着甲胄,头戴宝冠,宝冠上饰以动物肖像,现在可辨的有蛇、兔、虎等动物,这是以十二动物生肖对应十二神将。七佛上空飞天翱翔,前临曲池流泉。药师佛前中原式灯楼和西域式灯轮并出,在“灯山火木”照耀下,展现出规模巨大的舞乐场面。两侧乐队共有28人,分坐在两块方毯下,乐人肤色各有不同,演奏着中原汉民族的乐器、西域少数民族的打击乐、吹奏乐和从外国传入的弹拨乐等共15种。两组舞伎在灯火辉煌中翩翩起舞,一组展臂挥巾,绺发飘扬,似在旋转;一组举臂提脚,纵横腾踏,这大概就是传自中亚的胡旋舞和胡腾舞。

前壁的维摩诘经变画,是根据《维摩诘所说经》绘成。这一重要经典通过叙述“辩才无碍”的维摩诘居士,是病中与前来问疾的文殊师利展开一场辩论,来阐发佛教大乘理论。壁画以“问疾品”为主体,描绘了《维摩诘所说经》中最生动的情节。右侧是维摩诘示疾、左侧是文殊问疾及门上的三佛说法。维摩诘手握麈尾,在帐内抚膝而坐,身体前倾,略现病容,但目光炯炯,咄咄逼人,神思飞扬,为传神佳作。帐下画前来听法的各国王子,面貌各异,肌色和服饰均不同,神采风貌各有特点,实为唐代以前所未见的各族人物图。图中的文殊菩萨受佛嘱托,率众前来问疾,从容就坐一面,举止庄重,神态自如,与慷慨激昂的维摩诘形成对比。下部绘随同文殊前来听法的帝王群臣,与传世初唐画家阎立本的名作《历代帝王图卷》相比,毫不逊色;就赋彩的丰富论,尚有过之。

此窟甬道表层原为西夏壁画,甬道整体搬迁后,露出五代后唐同光二年(925年)重修时的壁画,线描清晰,色彩如新。左壁开龛,内绘释迦、药师、弥勒三铺说法图,右壁居中画新样文殊师利菩萨图。文殊菩萨右手持如意,端坐于青狮宝座,牵狮人头戴红锦帽,身穿朱红袍,足登毡靴,手握缰绳。其上方墨书榜题“普劝受持供养大圣感得于阗国王……时”,于阗国王为文殊菩萨牵狮,表明当时在于阗地区热烈崇拜文殊菩萨的情况,因敦煌与于阗关系密切,且与当时的统治者归义军节度使曹氏有姻亲关系,所以于阗佛教的偶像也出现在敦煌。文殊图两侧各画文殊菩萨和观音菩萨立像。下部是供养人像,为敦煌世家大族翟氏一家的供养像,壁画的施主翟奉达是五代时期沙州曹氏政权中的著名人物。

此窟壁画,艺术成就颇高,其场面恢宏,色彩瑰丽,人物形象栩栩如生,反映出大唐开国的博大胸怀和繁华富丽的景象,揭开了盛世唐风的帷幕。然,此窟南侧墙角,有生火做饭痕迹,烟熏墙壁之墨色,自下至上,绵延至顶。灶灰之色,有待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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